开放约稿。

直到现在打开它时还会有天涯共此时出现在屏幕上。
我把它当做行星的坟墓。

Others.月亮把她带回故乡

If.爱思特尔有华夏血统,番外与正文无关。

*化用了剑三那个很有名的梗。

*“我会爱你到终极,直至听不见人间哭泣。”



威克多尔·克鲁姆后来时常回想起那个夜晚,明月当空的夜晚。德姆斯特朗的湖与山都被月光笼罩着。明亮的,澄澈的月光。

 

爱尔拉着他的手,他那时候已经长得很高,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。因此她只能仰着头看他,眼里闪着星星的光辉。“威尔,带我坐扫帚好不好?”他总是这么撒娇,像小鹿。威克多尔从没把这个比喻说出口,他总觉得她会气哼哼地否决。“我没有在撒娇”,她说。

他父母或是亲近一点的人都叫他威基,但她不。“我是不同的”,她说。所以他叫他“威尔”,每次发音都甜滋滋。那会儿刚过了夏天,并不冷。她骑在扫帚上,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,他得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,不把过多注意力投到她身上。

风吹过他们的袍子,像鸟张开翅膀。

那一刻,威克多尔真的以为他们正飞往幸福。

过去这么多年,他还记得落地后爱尔带着笑容的脸,多么明亮,把她脸上细细的汗都照得金黄,连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,他都记得。

那几乎是他见过的最圆最圆的月亮了,在他已经度过了的四十年里。

 

“威尔,在我的家乡,今天是一个节日。”她来自东方遥远而神秘的国度,威克多尔知道。“中秋节,意味着过了半个秋天,为了庆祝一年中最美最圆的月亮”,爱尔转过来看他,目光直直地看见他心里去,他潜藏的那些澎湃的爱意在这目光下几乎要无所遁形了。

“这个节日应该团圆的”,她微笑着说。

威克多尔想说些什么,说什么呢?说他发现她已经住在了他心里,说没有办法了,那么我们在一起吧。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说出口了,可月光到底太刺眼,把他想说的话全部憋在了心里。

“有一首关于中秋节的儿歌,等等我唱给你听。“”

爱尔拉着他坐下来,坐到草地上,背靠着树,肩并着肩,面对德姆斯特朗平静的,没有一点波澜的水面。

接着她唱起歌来,小声的,声音轻缓而柔和。

“正月十五月儿圆,爷爷教我打月饼。月饼圆圆甜又香——”,她没有翻译成他能听懂的语言,只是用它该有的腔调唱。

“听得懂吗?”她问。

自然是听不懂的。

她又笑起来。

威克多尔注视着她的眼睛,几乎要陷进那湾黑色潭水里。

好吧,他想。今年中秋不成就明年中秋,等水到渠成,等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,等他不会被拒绝——找球手都是机会主义者。威克多尔却在这个时候犹豫起来。

他不会知道,之后的二十多年,自己每一天都在为这个决定后悔。

 

六年级的冬天过去,春天也过去。

学期结束后爱尔跑来他桌前,裙摆像盛开的花。“帕克和安娜决定这个假期回中国看看——我会给你写信的,还会带礼物!”

女神艾芙洛狄涅驾着太阳马车来收割他的心了,威克多尔恍惚地想。听说有一种以女神命名的蝴蝶,它的翅膀也不见得比爱尔更美丽。

可翩飞的蝴蝶到底离他远去了。

 

七年级的夏天,他没能收到爱思特尔的礼物,也没能再见到她。

他像疯了一样跑遍整个德姆斯特朗,有不止一个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——没人知道这一切从何而来,又因何而去,他的爱人消失得彻底。一点痕迹也没留下。

他本来想告诉她的。暑假他接受了保加利亚国家队的邀请,将作为追球手参加明年的魁地奇世界杯——他已经为巴利卡斯蝙蝠队效力一年了,是小有名气的魁地奇好手。

后来他开始催眠自己,爱尔或许是想回到她的家乡上学——华夏是美丽的,神秘的地方,她说过的。至于信——或许是路途实在遥远,连猫头鹰也无法将信送来。

 

圣诞节的假期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因为从客厅的窗子里能看到塞尔温家的花园,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爱尔。威克多尔闭上眼睛,白裙黑发的小姑娘就那样站在那里,说着不着边际的话,神情天真地几乎稚嫩了。他听见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,又收敛神色好不显得轻浮。

爱尔来过克鲁姆宅,坐过客厅的沙发,只有他的房间她没上来过,于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门后贴了一张她的照片。

——他望向那张照片,爱尔带着红色毛线手套团雪球,鲜妍的红衬着她的脸。威克多尔下意识想留住这一幕,她转过身来发现他在偷拍,扬起手准备把雪球扔过来。

照片刚好停留在这一瞬,她的神情鲜活。

那是德姆斯特朗的冬天。

 

他忽然不想呆在这里了,这个处处都能让他想起爱尔的地方。

于是他决定找借口出门,就说今天还有魁地奇训练。

威克多尔走到转角,客厅里克鲁姆先生和夫人正在小声谈话,他捕捉到了几个支离破碎的词汇——

“全家……返程的路上……发现……食死徒……”

他听见母亲的叹息,克鲁姆夫人说这话时声音稍大了些,“可惜,那孩子还这样小。”她转向她的丈夫,“可是,为什么呢?”

“我想,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华夏血统——没有人知道you know who 在想什么。”

只剩下叹息声。

一墙之隔,威克多尔浑身脱力,顺着墙跌坐在地上。

 

“克鲁姆先生,您已经四十岁了,是否有过结婚这个想法呢?”

“不,我并没有在质疑您的能力,只不过大家都很关注这个问题。”

又是一年魁地奇世界杯,就在刚刚保加利亚队大败爱尔兰队,获得冠军——归功于威克多尔·克鲁姆的一百五十分。

明星效应总是骇人的。哪怕威克多尔总是阴沉着脸,对什么人都没个好脸色,仅仅是处于他的身份,就有数不胜数的女孩(或者男孩)簇拥上来。于是就有了这个不长眼的记者,这个红色卷发,带着顶礼帽,穿着粉红色套装的愚蠢女人,如果不是她没有带眼镜,威克多尔真会以为她是丽塔·斯基特——那个火焰杯时采访过她的愚蠢记者。

或许面前这位那女人有点亲戚关系?

他没有理那些人,和教练说了声便驱开人群,一个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。

“结婚”,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想起这个词了。自从七年级的圣诞节,他得知爱尔离开的消息。

魔法部的人后来拜访他们家,把一封染着血的信交给他,信封上写:给最亲爱的威克多尔先生。他们说是在整理塞尔温家遗物时发现了这封信,来自爱思特尔·塞尔温小姐,给他的朋友威克多尔·克鲁姆先生,为了中秋节庆贺。

她说,今天的月色很美,好想叫你一起来看看。

克鲁姆家的门厅里,威克多尔拿着信,身体发颤。

 

“威基,今年圣诞节回来吗?”

圣诞节前一个星期,威克多尔收到母亲的来信,询问他是否回家过圣诞节。

母亲还问,他是否仍旧一个人。

威克多尔知道母亲的意思,他回避了这个问题,只是写,和队友一起。

母亲催他结婚催过很多次,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问他,是不是还在想塞尔温家的那个小姑娘。

她的儿子沉默着不发一言。

 

哪怕威克多尔知道她是永远不会老去的,他还是在信的最后,考虑再三,落笔。

——“再等等吧,等她老在我心里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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